撰文/卢小波,资深媒体人,专栏作家
“五岭逶迤腾细浪,乌蒙磅礴走泥丸。”83年前,毛泽东写下七律《长征》时,把磅礴的乌蒙山区看作小泥丸,那是战略家加诗人的比喻和眼光。其实,红军曾两度转战在这颗“泥丸”的核心——贵州毕节。
如今,在这个“泥丸”里,中央再次组织战役,这一战役叫“国家新一轮扶贫开发攻坚战”。在扶贫新战略中,这个“泥丸”可不小。乌蒙山区生活着2000多万人,而贵州省毕节市是其中的贫中之贫,总人口927.52万人,2015年底贫困人口115.45万人,被国家确定为扶贫攻坚的主战场之一。
恒大集团响应号召,成了这场大战役的企业主力军,从2015年12月开始结对帮扶毕节市。
这场扶贫攻坚战该怎么打?2015年6月,习近平总书记在贵州省提出,扶贫开发“贵在精准,重在精准,成败之举在于精准”。
精准,是相对粗放而言的。以往许多地方的扶贫,都存在低质低效的问题。比如,贫困居民底数不清,扶贫资金“天女散花”,以致“年年扶贫年年贫”。
近几年的扶贫,叫“国家新一轮扶贫开发攻坚战”。理解这个说法,有两层意思:一是叫“新一轮”,区别于从前,体现为精准扶贫。二是这新一轮扶贫,不单纯称作扶贫攻坚战,而是多了“开发”二字,叫“扶贫开发攻坚战”。
如何才能精准,如何才算是开发?在当地党委和政府的领导下,恒大集团制定了三大扶贫战略:产业扶贫、易地搬迁扶贫和就业扶贫。从3年的执行效果看,已经投入110亿资金,帮扶30.67万人初步脱贫。
恒大这三年的经验,是在所有环节上,都主动依靠当地党委政府,创新工作机制,融入当地文化。他们将此总结为新型“政企合作”扶贫模式。近日,国务院扶贫办在京发布《企业扶贫蓝皮书(2018)》,恒大集团这一模式入选,并被评为“企业扶贫优秀案例”。
扶贫工作对党政而言,是政治责任,是硬性任务;对企业来说,则是社会责任,是弹性义务。
就精准扶贫而言,双方各有各的优势和强项。党政部门有政治优势,有强大的协调动员能力;企业有前瞻的市场眼光,有长远的利润意识。二者的主动作为,默契配合,如果在每个环节都落实好,当然可以事半功倍。
恒大的扶贫工作,主动接受当地党政领导。毕节市委市政府,从全市抽调的优秀干部,与恒大扶贫人员混合办公、不分你我。在机制上,恒大层面成立了扶贫办,在毕节市成立扶贫管理有限公司。在每个县区成立扶贫工作指挥部,建立政企联席会议制度。恒大每月定期向党委政府汇报进展、协商规划、解决问题。“混合办公”,体现在每个细节上。
不要小看这个“混合办公”,人的感情是混合出来。中国的国情,也让工作质量取决于感情。贫困地区干部与现代企业管理精英,如果感情升华,互相影响,对扶贫就会形成强大而持久的动力。
正是由于密切的政企合作,毕节在扶贫的“精准识别”中,获得的大数据,才特别靠谱。2108名恒大扶贫队员,在当地干部的全力帮助下,用了半年时间,逐户访谈,深入了解需求。采集了毕节34万多户、100多万贫困老百姓的详细资料,最终建立了“精准扶贫大数据管理系统”。
在易地搬迁扶贫中,双方各司其责。当地政府争取到国家易地扶贫专项资金,负责“三通一平”等基础建设,恒大则以援建资金负责房屋建设、装修和简易家具置办。政府负责搬迁群众的新居分配,恒大则根据清单逐户走访核实。这样的精确帮扶,没有政企合作,是不可想象的。
贵州省委领导提出,在扶贫中,要进行农村经济结构的战略性调整,把低产低效的农作物退下来。恒大就因地制宜,从村情户情出发,帮助贫困户理清发展思路。
毕节自古有养牛的传统。恒大调研后,帮助当地改良品种,引进200万枚国外优质冻精,改良50万头当地土牛,带动全产业链条的发展。肉牛产业发展了,饲草料需求就特别多。政府和恒大和一起,引导贫困群众大力发展青贮玉米种植。
有一户叫卢放林的贫困户,原来种植普通玉米,每亩收入800元左右。在恒大帮扶后,他家土地改种青贮玉米,龙头企业全部收购。卢家每亩收入比之前增加一倍,还节省了劳动力。
现在,恒大已帮助毕节打造起西南地区的两大基地,一个是最大的肉牛养殖基地,一个是最大的蔬菜瓜果基地。而这些事,正是当地党委政府努力倡导的。
最有效的扶贫,是拔去“穷根”。而拔“穷根”最彻底的办法,就是产业扶贫和就业扶贫。但再好的办法,也要有政府的宏观指导、政策帮助,以及企业的落实执行、人岗对接。
恒大的扶贫经验,被总结为“政企合作”模式,看起来简单,做起来确有具体而微的妙处,值得仔细揣摩借鉴。